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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史的侧面(二)·视觉的考古-系谱学

2014/5/28

编者按

近年来,艺术史业已成为一门国际显学。随着其他学科和领域的广泛、深度介入,极大地开拓了艺术史研究的边界,积累了非常丰硕的成果。除了重要史实的考证之外,还形成了图像学、形式分析、视觉文化等诸多超越艺术史本身的认知方式。这些史实和认知方式实际已经在或明或暗地影响着当代艺术的思考和实践。

当然,这并不是说当代艺术一定要回到艺术史的维度,或者说,艺术史家一定要按当代艺术的方式思考艺术史(汉斯·贝尔廷),更重要的是,作为一种认知实践,当代艺术与艺术史研究身处同一个时代,其中既有各自异质的一面,也不能回避它们共享的感受和回应。在这个意义上,二者之间是否受影响变得次要,关键在于,此时艺术史研究本身可能就是一种当代艺术实践。反之亦然。

为此,我们特地开设栏目“艺术史的侧面”,邀请鲁明军主持。定期转载刊发优秀的研究论文和书评,以飨读者。这些研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不是宏大叙事,也不是无聊的考据,更不是简单的政治表态,而是以一个独特的视角和路径,通过揭示某一历史的侧面,意在探索一种新的观看和认知方式。

导言:

法国学者保罗·维利里奥(Paul Virilio)曾经说过,对他而言,“视觉这一领域始终犹如考古挖掘地层一般。”美国艺术史学者乔纳森·克拉里(Jonathan Crary)在其著作《观察者的技术:19世纪的视觉与现代性》(Techniques of the Observer: On Vision and Modernity in the 19th Century)的开头援引了这句话,并以此作为他立论的基调。克拉里的论述立足于视觉,但他真正关心的明显不是艺术史,也不是视觉史,而是话语机制和认知结构的历史转变。因此,《观察者的技术》(包括其另一本著述《知觉的悬置:注意力、景观与现代文化》[Suspensions of Perception: Attention,Spectacle and Modern Culture])并非是关于艺术或视觉史的研究,而更像是一部视觉考古学,甚或说是一部认知考古学。可以看出,福柯的历史观构成了克拉里基本的问题意识和论述结构。就像福柯选择从疯癫、监狱、临床医学及性经验等另类、边缘的视角切入历史的缝隙一样,克拉里选择技术发明这一独特视角,目的也是为了探掘各个历史时期迥然有别的视觉机制与知识秩序,以此揭示历史的断裂以及现代性的内在悖论。

迄今为止,有关克拉里的研究主要包括三类:一类是艺术史或视觉史的解读,侧重于克拉里对于绘画和视觉的精彩分析和阐发;另一类是哲学解释,将其视为一种主体哲学加以审视,进一步诉诸现代性的反思和检讨,这主要集中在19世纪以来主体哲学遭遇理性化危机之时,艺术家、哲学家以及科学家们是如何以自己的方式重建主体的;还有一类,也是克拉里更为看重的历史学角度,因为他更愿意将自己视为一名历史学家。我们节选的三篇关于他的研究也恰好对应了这三个不同角度的解释,某种意义上也回应了福柯多维的知识面向。而我关心的是,克拉里带给我们哪些新的历史叙述角度和方法,同时,这样一套角度和方法对于当代认知主体的艺术和知识实践意味着什么?

—— 鲁明军

访谈

《在观察背后:强纳森·柯拉瑞纽约访谈》

原载于《典藏今艺术》,260期,2014年5月号

“傅柯试图再次提出历史、历史变动的问题(他使用‘系谱’与‘考古’的词汇),然而对于形式主义者或结构主义者的方法,历史问题是较不重要的;从某些意义来看,它去除了傅柯论述中带到最前方的政治、社会争论和问题。德勒兹是一位艰涩、有质地的思想家,对我而言重要的是,德勒兹竭力主张任何研究领域是必然极端的异质,他揭示一种方法——看似是非常不同的客体的多样性,事实上却是被联结,或集合、装置,因此德勒兹指明人们该如何打破大系统的范畴、学科和领域,去理解思考和其他种类的关系与联结。……” (全文)

文章

乔纳森·克拉里 《视觉现代化》

原载于周宪编:《视觉文化读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3

“我一直在试图让大家知道,到了1840年视觉的重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我们探讨的问题是视觉和现代性,那就应该审视1840年以前的几十年间发生的事情,而不是研究19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的现代主义绘画作品。那时新的观测者已经出现,但不是我们在绘画作品和印刷品中看到的那些人。多年的训练让我们认为观测者总是会留下痕迹,其意象也是清晰可见。……” (全文)

刘纪蕙 《观看者的技术与主体位置》

本文系《观察者的技术》中译本序言

“柯拉瑞强调他要谈的‘观看者’,observer,不同于被动的旁观者位置。‘观看者’既有观察之意,亦有遵守之意,观看者遵从规矩、法典、规定、成俗。因此,柯瑞拉说,观看者不仅只是以眼睛观看,更是在整套预先设定的规范中观看,而稳定地嵌合于此系统之中;也就是说,我们如何观看事物,为何对我们而言某些事物是可见的,而另外一些事物则是不可见的,为何我们对于某些事物是可接受或是可欲求的,而某些事物却会感到怵目惊心而嫌恶:这些主观性的观视感受,都涉及了主体所处的位置。……” (全文)

沈语冰 《注意力与视觉性的建构:乔纳森·克拉里和他的视觉研究》

原载于黄宗贤、鲁明军编:《视觉研究与思想史叙事(下):眼与心,物与词》,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克拉里指出,在19世纪上半叶的欧洲,建立在暗箱成像技术之上的有关人类视知觉的古典模式,开始被一种新的生理模式所代替。在其中,主客体之间一种稳定空间的二元论经验主义再现模式,转化为主客体之间一种不稳定时间的分镜头剧本模式。在这种模式中,主客体之间进行着不间断的生理与心理互动。正是对19世纪下半叶这个互惠的分镜头剧本的展示,使得克拉里发表了引人注目的续集,即《知觉的悬置:注意力、景观与现代文化》。……” (全文)

鲁明军《视觉机制与认知秩序——论克拉里的视觉考古学与现代性叙事》
“在我看来,在克拉里开始选择用 ‘观察者’这个概念的时候,已经预示了这一悖论。一方面,观察者是自足、自主的,另一方面,他又受制于制度、规定、法典和成俗。而克拉里真正关心的是,二者之间的那种悖论和张力。实际上,在之后的《知觉的悬置:注意力、景观与现代文化》中,他提出‘注意力’这个概念也是基于同样的思考。‘注意力’(attention)一词的词根,本身便回荡着一种‘紧张(tension)’状态、一种‘绷紧(stretched)’状态以及‘等待(waiting)’状态的语音。……” (全文)

乔纳森·克拉里(Jonathan Crary),美国当代著名艺术史家,视觉艺术、电影、摄影研究专家。哥伦比亚大学现代艺术与理论夏皮罗讲席教授,“区域出版公司”(Zone Books)创始人。著有《观者的技术》(Techniques of the Observer: On Vision and Modernity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MIT Press, 1990)、《知觉的悬置》(Suspensions of Perception: Attention, Spectacle and Modern Culture, MIT Press, 2000)等。

鲁明军,历史学博士,四川大学艺术学院美术学系讲师。主要从事当代艺术理论与批评、中国古代文人画史等方面的研究和教学。策划“格林伯格在中国”、“视觉与观念”、“眼与心:当代艺术与现象学视域”、“物与词:视觉与思想”,“视觉考古”系列研讨等学术活动及艺术展览。编著有《书写与视觉政治:历史与理论的视野》、《视觉认知与艺术史:福柯/达弥施/克拉里》(即出)、《视觉研究与思想史叙事》(上下卷,合编)等。

艺术史的侧面(一)

艺术史的侧面(三)·图史之间 ——缪哲的艺术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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