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接手军械库？artnet调查了7位候选人

2015年7月，军械库艺术博览会（Armory Show）执行总监诺亚·霍洛维茨（Noah Horowitz）离职，被任命为巴塞尔艺术博览会（Art Basel）美洲区总监，并将执掌巴塞尔迈阿密海滩艺术博览会的这一变动，让纽约军械库的管理层猝不及防。一位了解内部猎头程序的人士对artnet新闻说，军械库正急于找到这一职务的接班人。

他们会在哪找到理想的人选呢？他/她会是像诺亚·霍洛维茨一样出身于学术界，还是顶尖画廊的经理人，或是另一成功艺术博览会的现任执行总监呢？

作为起步，军械库的管理层们找来了专业艺术猎头公司索菲·麦克弗森（Sophie Macpherson）。

在一条“为'某纽约的艺术博览会'物色管理总监“的招聘条目中，尽管军械库并没有表明身份，但我们仍向有关渠道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条目中的描述是这样的：

“我们的客户，一个立足纽约、国际领先的当代与现代艺术博览会，想寻找一名有积极性、创造性、经验丰富的执行总监来担任博览会的规划者与领导者。这个职位的职责包括成功地带领团队处理展会展位销售、画廊合作、创意规划等问题。其他重要的责任还包括对各部门主管的管理、策略与财政计划的拓展、预算管理及对规划与策展计划的监督。这个职位需要申请人在艺术圈内积极投入、发展人际网络，因此我们需要一位对当代艺术界了如指掌，并与收藏家、策展人、画廊、艺术家与媒体联络人等关键人物有所关联的个人。"

霍洛维茨曾出版过一本取得了不错反响的关于全球艺术市场的书，叫做《交易的艺术：全球金融市场中的当代艺术品交易》（The Art of the Deal: Contemporary Art in a Global Market），同时也是苏富比艺术学院的成员之一。他在担任军械库执行总监期间激发了组织活力、执行严格的管理，并通过每年聚焦特定地区（如亚洲或中东）的方式令博览会获得了真正国际的视野，他也因此饱受称赞。

在霍洛维茨接任之前，展商与观众们不约而同地抱怨军械库艺博会变得越来越无关和没有重点，还失去了一批重要的参展者。这一定程度上也是由于新竞争对手纽约Frieze的挑战。

军械库艺术博览会本身有着传奇的艺术界背景故事。博览会是纽约艺术经纪人保罗·莫里斯（Paul Morris）、马修·马克思（Matthew Marks）、帕特·赫恩（Pat Hearn）及科林·迪兰德（Colin Deland）共同的智慧结晶，于20世纪90年代末艺术市场正深陷大萧条的时候，在格拉梅西公园酒店（Gramercy Park Hotel）首次举办。艺术经纪人们在酒店的客房里展出，白天把自己的货品摆放在酒店的床上和浴室中——因为酒店不许在墙上钉钉子——晚上就直接在房间里睡觉。渐渐地，博览会发展成了今天国际化的庞然大物，在曼哈顿远西侧的码头上举办。

那么，军械库现在究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领导人呢？我们联系了保罗·莫里斯，展会的创始人之一，他曾担任军械库博览会总监多年，如今正在参与洛杉矶哈默艺术博物馆（Hammer Museum）的一个特别项目。在我们的电话采访中，莫里斯告诉artnet新闻，由艺术经纪人创立是军械库出类拔萃的原因之一，因为这就“好像是宾客入住一所完全由他们自己设计的旅馆"，符合他们各自的期望和要求。

“作为艺术经纪人，我们明白一场成功的艺术博览会需要什么，"莫里斯说，“博览会的总监需要有扎实的知识基础，还要与经纪人和收藏家双方都保持良好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在我看来，你要以艺术家为重。我们四位创始人常反问自己，‘这真的对艺术家本人有帮助吗？这是在为艺术服务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我们才会继续做下去。"

我们还就军械库总监的理想人选问题采访了其他几位艺术专家与经纪人，这是我们得到的候选名单：

1.康奈尔·德维特（Cornell DeWitt）

康奈尔·德维特（Cornell DeWitt） 图片：© 2014 Patrick McMullan Company, Inc.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康奈尔·德维特（Cornell DeWitt）担任过艺术界里的许多角色，并有着相应的知识广度与深度。他在纽约经营着自己同名的画廊，策划过展览，做过私人收藏顾问，还在迈阿密与纽约担任过四年（2010-2013）PULSE当代艺博会的总监，带领该艺术展创下了其历史上最高的出席量与利润率。去年，他担任了artnet（artnet新闻的母公司）商业发展部的副主席，拓展了公司广泛的市场，增强了客户与合作伙伴方面的表现。

2.塞西莉亚·阿雷曼尼（Cecilia Alemani）

塞西莉亚·阿雷曼尼（Cecilia Alemani）与艺术家莫瑞吉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 图片：Courtesy of Guest of a Guest.

作为古板的艺术界上游中活跃的一员，意大利出生的塞西莉亚·阿雷曼尼出乎意料地有着令人愉悦又随和的个性。她在过去的几年里的职务是高线艺术（High Line Art）的主要策展人，这个项目立足于曼哈顿远西侧切尔西画廊区中心的高架公园，从2009年开幕之时就吸引了许多人群。Alemani对当代艺术的热情与敢于冒险的精神是显而易见的。她是公园创新艺术项目的驱动力。该项目囊括了来自艾尔·安纳组（El Anatsui）、卡罗尔·博夫（Carol Bove）、埃德•拉斯查（Ed Ruscha）、斯宾塞•芬奇（Spencer Finch）、萨拉·施（Sarah Sze）等艺术家醒目的场域特定艺术装置、委托作品、展览及演出。而她从另一高规格的艺博会，纽约Frieze在兰德尔岛举办的第一届起就参与其中（策划场域特定艺术项目），因此她对艺博会领域并不陌生。

2013年的《Elle》杂志的一期人物简介指出了阿雷曼尼令艺术界很多人眼前一亮的一点。“我以为她会是个超级复杂、令人胆怯的意大利女人，"高线（High Line）的合伙创始人罗伯特·哈蒙德（Robert Hammond）说，“但她太亲和友善了。她希望令这个艺术项目顺利运作，不仅是为了艺术圈，还为了（所有）人。"同时，Alemani也是一个艺术界权力家庭的其中一半：她的丈夫是新博物馆（New Museum）的展览总监马西米里亚诺·乔尼（Massimiliano Gioni），他们是通过当代艺术家莫里奇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认识的。

3. 杰弗瑞·戴奇 （Jeffrey Deitch）

杰弗瑞·戴奇 （Jeffrey Deitch）在昔日的杰弗瑞·戴奇项目（Jeffrey Deitch Projects）前

作为另一位长期在艺术界担任过多种职业的圈内人士，杰弗瑞·戴奇 （Jeffrey Deitch）曾做过经销商、美术馆馆长、顾问和艺术作家。“艺博会总监"会紧接着出现在他的履历上吗？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运营自己在苏豪区（Soho）的同名画廊戴奇项目（Deitch Projects），以其冒险、大规模（也就是大手笔）的项目而著名，旗下不仅有已功成名就的艺术家，也有刚崭露头角的新人。在自己的艺术项目名声大噪之后，他跑去运营西海岸的洛杉矶当代艺术馆，最后被迫辞职回到纽约。他看起来好像无处不在。在过去的几个月，他在去年的迈阿密巴塞尔艺博会上负责了麦莉·赛勒斯（Miley Cyrus）被大肆宣传的演出工作，策划了一场关于康尼岛街头壁画的高调展览（康尼艺术墙，Coney Art Walls），还撰写了德国经济学家与教授马格纳斯•雷施（Magnus Resch）广受谈论的新书《艺术画廊管理》（Management of Art Galleries）的序言。戴奇的额外优势在于他还对财务管理颇有经验。在成立他自己的画廊前，戴奇还担任过花旗银行的副主席，曾花了九年规划与管理这家银行的艺术咨询与艺术财经业务。

4.凯特·布莱恩（Kate Bryan）

凯特·布莱恩（Kate Bryan） 图片：Courtesy of art15.com

几位候选程序的有关人员对artnet新闻表明，如果军械库艺博会的组织者决定放眼欧洲寻找一位新的领导者，或一位前景大好的新人，那么凯特·布莱恩（Kate Bryan）是个不错的选择。布莱恩不到一年前才被任命为在伦敦初成气候的Art15的主管，不过她已经开始小有作为，崭露头角。布莱恩在被雇佣的时自我宣称的目标是“把该艺博会打造成各个方面的全球盛会，从画廊到艺术家，从收藏家到非盈利艺术空间。我会从世界各地（包括韩国、印度尼西亚、法国、中国、美国、意大利、迪拜及英国）为我们提供支持的专家顾问团吸取知识。"

布莱恩此前曾是伦敦最古老的商业画廊美术协会（the Fine Art Society）的当代艺术总监，负责构建当代艺术展览项目与培养专注于亚洲与美国的收藏家网络。她于2007至2011年间居住在香港，担任参展ART HK的元老画廊之一的猫街画廊（Cat Street Gallery）的总监职务。她同时也是个老练的艺术节目主持人，曾在BBC、Sky Arts与Channel 4上露过面。

5. 卡特琳娜•格雷戈斯（Katerina Gregos）

卡特琳娜•格雷戈斯（Katerina Gregos） 图片：by David Plas.

出生于希腊、现生活在布鲁塞尔的卡特里娜·格雷戈斯，是布鲁塞尔艺博会（Art Brussels）的艺术总监，同样也是欧洲快速发展的领导者之一。她曾出现在artnet新闻的“欧洲最具影响力的女性"清单上。从她2012年开始掌握布鲁塞尔艺博会的大权起，格雷戈斯为艺博会制定了崭新的设计，带来了新的收藏家、画廊与艺术家。她因帮助布鲁塞尔艺博会重新吸引回正往其他欧洲城市转移的经销商而被人们赞扬。“我试着去实施那些会受到欢迎的项目，但不是平民化的，比如非盈利的空间或音乐项目之类的，" 格雷戈斯在一则采访中告诉《Wallpaper》杂志，“这些项目很容易被理解，但也有很高的艺术质量。"

格雷戈斯有着丰富的策展履历。2012年，她是在比利时亨克举办的第9届Manifesta双年展 “现代之深"（The Deep of the Modern）的合伙策展人，2011年，她策划了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的丹麦馆，组织了一场关于言论自由的展览“演说的重要性"（Speech Matters）。2010年，她协助策划了在德国海德堡路德维希港举办的第4届曼海姆摄影节（Fotofestival Mannheim）。她也是2012年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与梅赫伦举办的“新乌托邦：人权状况"（Newtopia: The State of Human Rights）的策展人。在2015年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上，格雷戈斯策划了比利时馆，是名为“人与其他：文森特·梅森与嘉宾"（Personne et les autres: Vincent Meessen and Guests）的群展。

6.托尼·卡曼（Tony Karman）

EXPO Chicago的总监托尼·卡曼（Tony Karman）

对于EXPO Chicago的神童托尼·卡曼（Tony Karman）是否合适担任军械库总监，圈内人士的观点很分化。一方面，他对芝加哥在艺博会圈内重整旗鼓有很大的功劳。随着MMPI公司（Merchandise Mart Properties, Inc，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展制作商之一）的艺术芝加哥博览会（Art Chicago）在2012年的失败，卡曼率先投入了EXPO Chicago的筹办，并形成了每年9月在密歇根湖的海军码头（Navy Pier）举办的传统。据2012年《芝加哥论坛报》（Chicago Tribune）的一则报道所言，EXPO Chicago以其“奢华的视觉设计、宽敞的展位空间——看起来像画廊，而非拘束的售货亭——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展出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艺术"而评价甚高。随着一年又一年的积累，这种标志性印象与卡曼吸引重要经销商的口碑与能力结合，得到了更多地巩固。

另一方面，持怀疑态度的人们质疑为什么卡曼会希望离开这个他如此倾注其中而获得成功的艺术盛会。

7.亚历山大·吉尔克斯（Alexander Gilkes）

亚历山大·吉尔克斯（Alexander Gilkes）在2014年Photographers for Friends拍卖会上 图片：Patrick McMullan/PatrickMcMullan.com

尽管Paddle8（在线拍卖网站）的合伙创始人亚历山大·吉尔克斯（Alexander Gilkes）缺乏艺博会的管理经验，但他的魅力、自信与关系足以弥补这一点。从2012年起，他从传奇的拍卖师西蒙·德普瑞（Simon de Pury）手中接过拍卖槌，每个季度都执掌菲利普的晚间拍卖。德普瑞亲自指导吉尔克斯，并称赞他的行事风格为“绝对娴熟"。Paddle8在2012年与军械库艺博会的合作很可能让吉尔克斯对艺博会的运作流程有了初步的了解。另外，也许还可以算上现在越来越盛行的艺术与时尚界的合作——他的妻子是时尚设计师米莎·诺努（Misha Nonoo）。他们在威尼斯举办的盛大婚礼还邀请到了英国王室的尤金妮公主与比亚特丽斯公主参加。（在Paddle8的工作期满后，尤金妮公主离开了Paddle8，就任豪瑟与沃斯画廊副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