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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阿布扎比卢浮宫首展“巴黎画派”,中东最大博物馆群初现迪亚特岛文化区效应

日期:2019/10/11 至 2019/10/11    
       
阿布扎比卢浮宫外观 

9月18日,阿布扎比卢浮宫(Louvre Abu Dhabi)以“人约巴黎:毕加索,夏加尔,莫迪利亚尼与1900年至1939年的巴黎画坛”(Rendezvous in Paris: Picasso, Chagall, Modigliani & Co, 1900-1939),开启其2019年至2020年展览季“变化中的社会”(Changing Societies)。该展聚焦在20年代最初的40年中,从欧洲乃至世界各地汇聚到巴黎的画家、雕塑家、摄影家,以及由他们形塑的一系列现代艺术运动,为阿联酋地区首次全面呈现20世纪前卫艺术创作的展览。
 

“人约巴黎”展览现场
“巴黎画派”在波斯湾的一次集体亮相
 
与蓬皮杜艺术中心(Centre Pompidou)合作,由法国博物馆组织(Agence France-Muséums)共同组织,“人约巴黎”由法国国立现代艺术博物馆工业创造中心(Musée National d'Art Moderne -Centre de création industrielle, MNAM-CCI)现代艺术馆藏负责人克里斯蒂安·布里安(Christian Briend)担任主策展人,MNAM-CCI现代艺术馆藏助理策展人安娜·希德勒斯顿-加洛尼(Anna Hiddleston-Galloni)协助策展。
“人约巴黎”展览现场 

阿布扎比卢浮宫科学、策展与收藏管理部门总监苏拉亚·努雅因(Souraya Noujaim)在《艺术新闻/中文版》的专访中表示:“本次展览的普世性与博物馆的宗旨一脉相承,它不仅是艺术品的展示,更将观众带回历史时刻中——在这一时刻,艺术家、雕刻家和摄影师与作家、诗人和音乐家们聚合在一起,从而成为现代艺术史中的决定性时刻之一。”
毕加索的《古斯塔夫·科基奥肖像画》在展览现场,图片来源:TANC

该展以85件绘画、雕塑、摄影,勾勒出20世纪上半期“巴黎画派”(School of Paris)的风貌,与现代艺术早期的风格流变。展览共分6个章节: “色彩大师——从野兽派到抽象派”(Masters of Color-From Fauvism to Abstraction)以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1901年的一件中年作家古斯塔夫·科基奥(Gustave Coquiot)肖像画拉开展览序幕,毕加索在1900首次到访巴黎也成为展览时间线的起点;“外国立体派艺术家”(Foreign Cubists)展出毕加索、波兰犹太画家亨利·海登(Henri Hayden)、西班牙画家胡安·格里斯(Juan Gris)等艺术家的立体派绘画。

胡安·格里斯,《都灵男子》(Man from Touraine),1918年,图片来源:Jean-Fran?ois Tomasian - Centre Pompidou, MNAM-CCI /Dist. RMN-GP

“马克·夏加尔与‘蜂巢’”(Marc Chagall and la Ruche)一章呈现以夏加尔为代表、聚居于“蜂巢”(La Ruche)的画家与雕塑家的创作;其后,“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与蒙巴纳斯的艺术家们”(Amedeo Modigliani and the Artists of Montparnasse)聚焦继蒙马特区之后成为艺术家新聚集地的蒙巴纳斯地区,展出莫迪利亚尼的四幅肖像画与两件罕见雕塑,以及波兰艺术家基斯林(Moise Kisling)、日本艺术家藤田嗣治(Léonard Tsuguharu Foujita)、康斯坦丁·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ancusi)等人的作品。
阿梅迪奥·莫迪利亚尼, 《德迪(奥黛特·海登)的肖像》(Portrait of Dédie (Odette Hayden)),1918年,图片来源:Service de la documentation photographique du MNAM - Centre Pompidou,MNAM-CCI /Dist. RMN-GP

“镜头下的巴黎”(Paris Seen by…)关注1920至1930年间为摄影艺术的发展作出贡献的外籍旅法摄影家与他们镜头下的巴黎;展览最后一部分,“苏丁与巴黎肖像”(Around Soutine – Parisian Portraits)则展出俄罗斯犹太画家柴姆·苏丁(Chaim Soutine)、保加利亚画家朱勒·帕斯金(Jules Pascin)、来自荷兰的凯斯·凡·东根(Keesvan Dongen)、波兰艺术家塔玛拉·德·兰陂卡(Tamara de Lempicka)的肖像画创作。

柴姆·苏丁,《最好的男子》(The Best Man),1924-1925年,图片来源:RMN-Grand Palais (musée de l'Orangerie) /Hervé Lewandowski Collection Jean Walter and Paul Guillaume
 
展览策展人克里斯蒂安·布里安表示:“自从‘巴黎画派’这一名称于1925年诞生以来,便被广泛用来称呼20世纪以降从欧洲、亚洲与美国各地来到法国首都的诸多画家与雕塑家,以及他们共同缔造的艺术鼎盛时期。”对于展出作品的选择,副策展人安娜·希德勒斯顿-加洛尼对《艺术新闻/中文版》说道:“在法国国立现代艺术博物馆,我们很少对于具象绘画——特别是肖像画——进行大规模展出。此次展览除了将毕加索、夏加尔、莫迪利亚尼等现代艺术大师的创作带到波斯湾展出外,也希望让同时期其他外籍旅法艺术家,尤其是女性艺术家的创作在世界的另一个区域得到呈现。”
索妮娅·德劳内(Sonia Delaunay)的《Phinonema》(1917年)在展览现场,图片来源:TANC

对于由蓬皮杜负责在阿布扎比卢浮宫策划的首个展览,蓬皮杜艺术中心主席塞尔日·拉斯维涅(Serge Lasvignes)在展览开幕时表示:“从一开始,蓬皮杜艺术中心便在阿布扎比卢浮宫非凡的智识与艺术探索中发挥了自己的作用。直到今天,它的主要贡献在于将法国国立现代艺术博物馆中的诸多大师杰作借展至阿布扎比卢浮宫,作为对其馆藏的定期补充。在决定由蓬皮杜艺术中心策划的第一场临时展览是什么时,阿布扎比卢浮宫团队提出了本次展览的主题。值得强调的是,这一主题中的社会与政治关注,也与让·努维尔(Jean Nouvel)设计的这所全球性博物馆产生着极大的共鸣。”

阿布扎比卢浮宫内景

“人约巴黎”亦是博物馆2019年至2020年的新展览季“变化中的社会”的首个展览,紧随其后的是将于10月30日开幕的“千年奢华”(1000 Years of Luxury),该展由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Muse?e des Arts De?coratifs)联合举办,将从古代文明与神明崇拜、18世纪法国凡尔赛宫的奇珍异宝、工业文明对当代奢侈品概念与消费的革命等多重叙事角度,探索物凭何而贵。
 
阿布扎比卢浮宫的“普世性”艺术策略
 
作为一项前所未有的政府间协议产物,阿布扎比卢浮宫从项目揭晓之时便受到极大关注。位于波斯湾沿岸、阿布扎比萨迪亚特岛上的这座卢浮宫同名博物馆由法国建筑师让·努维尔设计,占地2万4千平方米,其中展厅面积达8千平方米,为阿拉伯半岛上最大的艺术博物馆,仅造价就达6亿欧元左右。根据该协议,阿联酋向法国支付4亿欧元以获得30年的 “卢浮宫”(Louvre)名称使用权限,此外还将为法国十余间重要美术馆的十年展品租借、特别展览策划与管理建议支付约6.8亿欧元,这些机构包括巴黎奥赛美术馆(Musée d’Orsay)、蓬皮杜艺术中心(Centre Pompidou)、法国国家图书馆(Bibliothèque Nationale)等等。

阿布扎比卢浮宫共设立12个常设展厅,以螺旋前进的路线分为“早期村庄”“早期王权”“文明帝国”“普世宗教”“亚洲贸易之路”“从地中海到大西洋”“宇宙学”“感知世界”“宫廷奇瑰”“新生活的艺术”“现代世界”“挑战现代性”与“全球时代”。仅最后一个展厅“全球时代”致力于展示当代艺术,其余展厅均通过并置展示来自不同地区、相近时间段与主题的艺术品,以“普世性”为关键词,讲述世界历史与宗教的故事。

阿布扎比卢浮宫常设展厅“门厅”,图片来源:TANC

在12个常设展厅之前的“门厅” (The Great Vestibule)中,每座玻璃器皿展示出一组同主题的物体——一座埃及女神伊希斯(Isis)怀抱婴儿荷鲁斯(Horus)的青铜小雕像;来自法国14世纪的象牙圣母子雕像;来自刚果民主共和国的一件19世纪母与子的木雕,共同展现了跨文化和跨世纪的母亲形象;来自古中国、秘鲁与叙利亚的三件黄金葬礼面具并置,则阐释着贵金属与永生、纪念仪式的广泛联系。
“门厅”中的一组展品,图片来源:Louvre Abu Dhabi,摄影:Marc Domage

而博物馆委任美国艺术家珍妮·霍尔泽(Jenny Holzer)创作的一件大理石板雕刻,则与奥古斯特·罗丹(Auguste Rodin)1900年的《立柱上行走的人》(Walking Man, On a Column)并置,在让·努维尔的钢筋穹顶与穿透其间倾洒的阳光下,成为特设展厅入口处的一大亮点。霍尔泽将苏美尔人的创世神话与文艺复兴时期哲学家米歇尔·德·蒙塔涅(Michel de Montaigne)关于自主的一篇文章,分别以楔形文字、阿拉伯文和法文篆刻在三块石墙上,于博物馆的三处开放空间中展示。
 
珍妮·霍尔泽的委任装置与罗丹的青铜雕像,图片来源:TANC

这种简单的分类归并,从艺术史的角度来看并不准确。然而,它更多地是作为一种策略,成为阿布扎比卢浮宫进行广谱式购藏的唯一展陈方式。尽管自2009年以来,馆方进行了从史前到当代艺术品的大规模购买(史前到当代),但迅速收集到的藏品无法在单一方面具备深度。同时,这种混搭的方式在教育与观众参与方面亦具有潜在优势。通过指出世界各地文化之间的联系,阿布扎比卢浮宫也期望吸引范围更广的观众群体。
来自法国1700年的一张中国皇帝登船壁毯在常设展厅

在开馆一年后,阿布扎比卢浮宫已向法国归还了部分租借艺术品已进行展品更替,包括梵高(Vincent van Gogh)的自画像与塞尚、马蒂斯的作品,并迎来第二批40件租借展品。其中包括莫奈(Claude Monet)1868年的《路易斯·约阿希姆·高迪伯特夫人》(Madame Louis Joachim Gaudibert)肖像画,以及梵高1888年的《阿尔勒的舞厅》(The Ballroom at Arles)。此外,巴黎卢浮宫藏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的《美丽的费隆妮叶夫人》(La belle ferronnière),与凡尔赛宫藏雅克-路易·大卫(Jacques-Louis David)的《拿破仑越过阿尔卑斯山》(Bonaparte franchissant les Alpes)依然是阿布扎比卢浮宫的明星展品。

达芬奇的《美丽的费隆妮叶夫人》在阿布扎比卢浮宫展出,图片来源:The New York Times,摄影Katarina Premfors

在借展作品之外,由六位策展人组成的策展团队亦持续从私人收藏中为博物馆物色藏品。根据协议,法国博物馆专家将最长15年内为阿布扎比卢浮宫提供购藏指导,并组织其临时展览。至今,其购藏的600余件作品包括彼埃·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1922年的《蓝红黄黑的构成》(Composition with Blue, Red, Yellow and Black),该作于2009年从佳士得“伊夫·圣洛朗和皮埃尔·贝杰的私人收藏”(Collection of Yves St. Laurent and Pierre Bergé)专场拍卖中以2790万美元的价格购得。

另一件重要收藏为威尼斯画派之父乔瓦尼·贝里尼(Giovanni Bellini)的《圣母子》(Virgin and Child, 1480-1485),馆方认为该作体现了阿布扎比卢浮宫致力于展示不同宗教主题艺术作品的承诺——该作与另外两件来自希腊与意大利的《圣母子》并列展示于展厅门廊处。来自中国的馆藏中,一座公元前475-221年间的青铜龙雕像成为馆藏亮点,博物馆还于2018年购得一尊11世纪至12世纪时期的观音坐像。

公元1050年-1150年间的一尊观音坐像在常设展厅

阿布扎比卢浮宫的购藏目标之一,即是将目前依靠借展的展出比例以馆藏代替,博物馆科学、策展与收藏管理部门总监苏拉亚·努雅因向《艺术新闻/中文版》表示。“我们在努力完善博物馆的叙事,每一件新的购藏都必须满足这一条件。今年已经是法国与阿联酋10年借展协约的第二年,我们必须以充满活力的购藏策略,建立起具有自主性的馆藏体系。”
 
建设中的萨迪亚特岛文化区
阿布扎比积极布局文化艺术领域
 
根据阿布扎比卢浮宫给出的统计数据,自2017年开馆后一年内,这座崭新的博物馆已经迎来逾100万名访客,超过60%来自阿联酋以外的国家——其中印度位居榜首,德国、中国、英国、美国与法国亦是访客大国。诚然,与巴黎卢浮宫旗舰馆810万的年访客量相比,这一数字仍显单薄。但这一海湾石油大国并不期待只依靠阿布扎比卢浮宫来建立自己的文化软实力。

俯瞰位于萨迪亚特岛一隅的阿布扎比卢浮宫 

事实上,这一全新的博物馆仅仅是当局开发萨迪亚特岛文化旅游事业的一部分。阿布扎比正计划以270亿美元开发萨迪亚特岛文化区,包括已建成的阿布扎比卢浮宫、由美国建筑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设计的阿布扎比古根海姆(Guggenheim Abu Dhabi)、即将开幕的扎伊德国立博物馆(Zayed National Museum)、由扎哈·哈迪德事务所(Zaha Hadid)设计的表演艺术中心、一间由安藤忠雄(Tadao Ando)进行概念设计的海洋博物馆,以及数座艺术展亭。
 
阿布扎比古根海姆效果图,图片来源:Gehry Partners

建成后将成为全球最大规模古根海姆博物馆的阿布扎比古根海姆,占地面积将达4万2千平方米。其建造计划几乎与阿布扎比卢浮宫同期于2007年宣布,然而,它的建筑主体至今仍未完工,最终开馆时间亦是悬而未决。显然,阿布扎比要同国际艺术文化接轨的需求,与西方的人权关注产生了冲突。因艺术家与人权工作者的不断抗议,阿布扎比古根海姆的修建计划一再拖延。这些抗议主要围绕着对于外国劳工的过度剥削,而本国人口仅占总人口15%的阿联酋在建造博物馆与各种奢侈设施的过程中对其有着严重依赖。
 
从规划的投入经费、联名机构、数量与体量中,阿布扎比当局发展文化艺术领域,以促进旅游业与国家软实力发展的决心与雄心可见一斑。但在漂亮的数字之下,这些计划也并非一帆风顺。于2017年11月11日正式开幕,阿布扎比卢浮宫的筹备与建设过程几经波折。除了经济下行、油价大跌、地区政治紧张等因素的影响,亦遭受了来自法国文化艺术界关于出借艺术品至中东地区以换取石油美元所致巨大风险的争论。
 
从阿布扎比卢浮宫穹顶下眺望海面,图片来源:Louvre Abu Dhabi, 摄影:Mohamed Somji

根据《阿拉伯新闻报》(Arab News)2019年初的一份报道,阿布扎比国家酒店(Abu Dhabi National Hotels)主管哈立德·阿尼布(Khalid Anib)曾表示:“说实话,(阿布扎比卢浮宫的建成)的确带来了一定效应,但并未达到我们的预期。”他指出,大部分游客只是前往阿布扎比卢浮宫与其他当地景点进行一日游,而选择在城市更大、更都市化的迪拜下榻。“因此,一旦我们有了多个博物馆聚集,人们便会留在阿布扎比。”他说道。(采访、撰文/何佩莲)
(文章来源于TA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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