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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里·阿肯吉尔(Cory Arcangel)

2010/9/10

科里·阿肯吉尔(Cory Arcangel)

科里·阿肯吉尔(Cory Arcangel)(1978年出生于美国),现在在布鲁克林工作生活。他的作品利用媒体等媒介体现了当下科技与文化之间的多重关联。阿肯吉尔以其重新编写游戏程序和对过时的技术和作品的再创作而出名,特别是对任天堂的流行游戏的再创作,被人称为“数字媒体艺术家”。

在成长的过程中,阿肯吉尔从小时候就表现出对音乐、视频和电脑特有的浓厚兴趣,从12岁起阿肯吉尔就开始接触视觉艺术,据艺术家称12岁那年和妹妹一起制作了一个视频,称之为“Insecticide”,只是一个非常小的视频,但却是艺术家创作的第一件视频作品,也对阿肯吉尔成为视觉艺术家起了很大的影响。之后一直都在制作录影带,称在其进入学院时就积攒了好几盒子的录影带了。现如今阿肯吉尔已经成为国际上新媒体艺术领域的知名艺术家,他那具有实验性又带有机智的作品在世界各地的画廊和博物馆展出。阿肯吉尔谈及他的艺术创作发展历程时,艺术家称早期与Paul B. Davis的合作对他的艺术创作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1998年他们和奥伯林音乐学院的其他同学共同创建了一个名为“BEIGE”的项目(http://www.post-data.org/beige/)。

虽然从奥柏林音乐学院(Oberlin Conservatory of Music)的古典吉他专业毕业,但是阿肯吉尔显然更热衷于流行的科学技术产生的文化而不是专业作品。以他对过时的电子游戏系统的再创作而出名。他的艺术实践涉及了从Guns and Roses' iconic Sweet Child of Mine的电子音乐到Glenn Gould标志性的作品“巴赫哥德堡变奏曲”等流行文化中的图像和音响。这些熟悉资源——这种他们所传递的技术——附带着这种不同寻常但有效的严谨却不失乐感的灰色幽默的组合,也使阿坎吉尔的作品受到国际的广泛关注。

蓝绿色的任天堂游戏界面,Photoshop色彩样本照片,还有难看的HTML九十年代调色板,这些可都是阿肯吉尔的创作素材,他的创作素材来源大致可以分为三类,来源于流行文化中的电子游戏、网络和电影,其中来源网络大众文化的作品最多。

基于电子游戏的创作

长久以来,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文化评论者和游戏迷,过去三十年,电子游戏可以被称之为“艺术”吗?当然,大多数人都会摆摆手,摇摇头,甚至不屑一顾的“哼”一声,说道:“它们只是游戏,根本称不上艺术,跟艺术根本沾不上边。”许多人将游戏成为艺术中“不受人承认的媒介”。但是当然,新世纪最深刻的娱乐方式是不能轻易忽视的,电子游戏在美学的某些方面和作为其他视觉媒介的呈现,我们无法否定游戏所具有的一些艺术本质和艺术优势。黑格尔,现代的少数哲学家之一,“以设法解决广泛的艺术意义,电子游戏肯定会被看作是主观精神的表现 - 我们的世界在游戏中看到的一定是主观的。”而今的事实确是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将电子游戏逐渐转变为一种暗示着事实真相的表达方式,阿肯吉尔就是代表之一。

有人说阿肯吉尔就是一个长不大的爱玩游戏的孩子,他的很多艺术灵感都是来源于游戏,他的电子干预表达出电脑作为一种艺术媒介的魅力,作品探讨着艺术家在面对技术时的无力感,他那些看似异想天开有点闹着玩的有趣的艺术实践却是基于我们当下高科技世界中流行媒体和文化之上的。

超级玛丽

Super Mario Clouds V2K3 (2002)

Super Mario Clouds

Cory Arcangel、《超级玛丽云v2k3》、2002、调整的任天堂游戏系统和卡带。装置现场、利物浦、英国、2004。可以说是阿肯吉尔最出名的作品或是代表作吧。

基于任天堂著名游戏“超级玛丽欧兄弟”(Super Mario Bros)的再创作,对于“超级玛丽”游戏,大家再熟悉不过了吧,凡是七八十年代的人,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吧,显然,阿肯吉尔也是其中之一,他改编了这个游戏,创作了Super Mario Clouds V2K3 (2002)和Super Mario Clouds(2004-05)

阿肯吉尔通过将游戏源程序调整改编来再创作,把“玛丽兄弟”游戏盒,将其中除了云朵和蓝天外的一切图像都去除了,将它插入NES中后,新的游戏“Super Mario Clouds V2K3”开始了,但是只有云朵不断地在屏幕中循环着,永不停息。屏幕中还有一点点风景,极简主义,长久的忍耐力和幽默也蕴含在其中……

对于这个游戏,阿肯吉尔是这么说的:

当时我在想科学技术的关注点在哪里,关于达到目标和批判,这个是最重要的……

我使用游戏作为素材,因为它便宜又是最受认可的,一个人还容易掌控游戏。为什么我只选择了云朵而去除了其他的所有事物呢?我对这没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我知道对于人们来说,这些云朵是够简单的了,我知道为了让艺术与技术相结合,你必须,从某种方式上说,让艺术不是直接与某些特别详细的技术相关联。我的意思是,我们认为大家都在玩任天堂的游戏,但是事实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在玩。现在让我们回顾一下,它是关于?这些高像素的云代表着什么?它代表人类、通讯和技术的整个发展过程。但是我不能将那些写下来,然后它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文化基因。我把它拾起来,人们花了好多年时间来认识它,但是随着科技的飞速革新,现在它已经过时了……

I Shot Andy Warhol (2002)

一样是修改过的电子游戏,源于任天堂一个众所周知的称为“球场”的游戏,阿肯吉尔已经用其他的人物取代了游戏中的主要角色:用安迪 沃霍尔的图像取代了匪徒,所谓的无辜者都被替换为其他流行人物的图像了,如教皇,说唱家Flavor Flav和肯德基的桑德斯上校(Colonel Sanders)的图像。观众可以用连着显示器的塑料枪直接射击游戏中的人物形象。 这件具有讽刺意味的作品曾在迈阿密MOCA艺术中心展出过,那是一个互动的展览,观众通过玩现场的电子游戏被鼓励参与其中,阿肯吉尔无疑是测试观者的不仅仅是在技术上,更是在幽默的讽刺上。

“日本驾驶游戏”(Japanese Driving Game (2004))

另一个改编自游戏的创作

画面上一条永无止尽的空荡荡的公路,无限的空间,不知道艺术家要表达些什么,遥望无限远方,路的两边好像要交汇到一起了——仿佛某种美好的前景——但有不可能真正的相交,路面也永远是空的,给人淡淡的无奈和挫败,随着时间的流逝,由最初的无奈也会渐渐地变成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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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网络的创作

关于网络的思考

考虑到近几年信息发布和大众接受方式的发展,现在网络已经成为一个最大的文化环境了,对于网络,阿肯吉尔是这样评价的:“现在,你可以把任何东西传到网上,不管多奇怪多晦涩,总会有不下五个人愿意看。哪儿都有小众市场;总会有人发现你,就这么简单。这就意味着,从表达和观众来看,没有什么选择或行动是错误的。这也是我目前还在处理自己作品不受承认的困境之一。一段录像放到网上,人们趋之若鹜,但放到艺术语境下,有些人甚至根本不会去看,我越来越发现一些很聪明的项目只有在网上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而不应该放到艺术语境中去。”

“Drei Klavierstucke, Op.11”

Cory Arcangel用YouTube视频图像诠释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

有人说音乐都有自己特有的DNA,而乐谱则等着我们去诠释。而其他的媒介是没有这样的特征。而这个作品可以说是艺术家最对自己专业的一件作品。

正如我们所知,Youtube是整个网络中点击率最多最受欢迎的网站之一,阿肯吉尔选了《哥德堡变奏曲》里的一段音乐做成录像,再配上他从Youtube上截取的所有各种各样猫在钢琴键上的视频片段和不同人物的片段,然后利用编辑软件和MTV剪切技法重新编辑做成了这件作品,每个视频截取一个画面,构成一帧,与变奏曲的一个音符相对应,然后将这些帧和音符都组合起来,作品“Drei Klavierstucke, Op.11”就成功了,这件作品看起来似乎既独特又有点荒谬,但它重建了现代音乐的动态部分,

所有不同的猫在钢琴上的画面和听似有些无调性不连贯的音符组成的作品,看似随机的作品只为那些真正懂音乐的人而创作,在其他人看来,这只是猫和它们疯狂的主人的一次脱节展示。在食人族看来,阿肯吉尔简直就是一个食人同类,因为他逐字地照字面地复制和粘贴图像来创作这件作品。

这段让人眼花缭乱的视频,所有图像都来自YouTube上的视频剪辑,与Arnold Schoenberg的“哥德堡变奏曲”的曲子基本上每个音符对应着一帧画面。

阿肯吉尔一直对保持公开合作的可能性很感兴趣,也一直继续探索文化的其他领域,以获取创作的灵感,基于短暂的网络实践创作出的作品,以dooogle.com一个搜素引擎网站的上线为标志,而这个搜索引擎搜素出来的结果只跟Doogie Howser, M.D相关,也适用于一个叫T.A.C (Total Asshole Compression)新的软件,一个可以使经过的文件尺寸变大的程序。

Sweet16

源于Steve Reich的音乐作品
有一天艺术家上网冲浪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Reich演奏的视频,而“Sweet 16”是拍手音乐(clapping music)的曲子前奏。而艺术家则修改了这个前奏,让其以两个音乐视频片段为特色,没有音阶,只有音符。

Permanent Vacation (2007)永久常驻的假期

当邮箱被填满的时候是不是假期就结束了呢?还是假期依旧无止尽呢?

当硬盘满时,这个假期也就结束了,硬盘有8G的容量,而每条写着“不在办公室”信息大概有500字节的长度,每天大概会有1M的信息量,而每年有365天,所以,我们可以算出大概要3年才能填满1G——直到硬盘填满后,电脑才会崩盘,而填满整个硬盘可就需要24年的时间。

取材于电影的再创作

故意让不同的显示技术通过不同层次的时间和技术过滤,用简单的录像软件制造过时的“结构影片”,完全滑稽“无题:翻译练习”(Untitled Translation Exercise)(2006年)是源于理查德·林克莱特(Richard Linklater)的异教电影“年少轻狂”( Dazed and Confused)的另外配音版。阿肯吉尔让一家印度外包公司的工作人员朗读电影中的英文部分,为影片重新配音,而其独特的印度口音则是影片变成一个超现实的作品。

另一件源于电影的作品是“色彩”(Colors)(2006),取自丹尼斯·霍伯(Dennis Hopper)关于洛杉矶帮派暴力的一部电影,阿肯吉尔创作出了垂直的彩色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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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作品:

Sans Simons(2004),作品中,阿肯吉尔的双手挡在了Paul Simon的脸庞上,而旁边播放着他与Art Garfunkel一同演奏的“寂静之声(sound of silence)”,而电脑记录了当时的一切......

Photoshop CS光谱作品:

利用PS\CS软件创作的作品

“欢迎来到我的主页(welcome to my homepage)”

以dooogle.com一个搜素引擎网站的上线为标志,而这个搜索引擎搜素出来的结果只跟Doogie Howser, M.D相关,也适用于一个叫T.A.C (Total Asshole Compression)新的软件,一个可以使经过的文件尺寸变大的程序。

结语:

有人说阿肯吉尔“怀旧”,有人说他“推陈出新”,他是否被科学技术迷住了,这个咱们是无从得知了,但他的作品,看似不同类型设备的堆积,从9毫米放映机开始,跟着投影机长大的一代,也有随着录像机和任天堂游戏长大的一代,到最新的一代是随着DVD播放机长大的一代,科技发展的速度令人瞠目结舌,显然,阿肯吉尔那些有意而特意改编的作品是给我们一个警醒,他质疑社会的快节奏,特别是科学技术设备更新的速度。再则,技术发展太快,所以怀旧就无可回避了。

阿肯吉尔的作品不断地越过那些所谓的“界限”, 删减,修改,增编原有的那些“过时” 的文化素材让我们重新评估我们每天所做的和所看到的,将来自一个艺术类型或是其他类型,经常是各个时代重新结合在一起,有些东西被去除了,这些想法可能更可笑了,他们就像是一只气球中没有了空气,但却让我们不得不深思。我们的社会生活节奏犹如光速或是以更快的节奏在走着,我们也没有时间也不会停下来惊叹于新的技术进步。在我们对创新和消费狂潮的渴求下,我们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应该的。而阿肯吉尔刨除那些,摒弃那些,他敢于用他的作品来挑战我们当下社会,迫使我们重视作为艺术灵感源泉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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