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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自己的人质" 艺术家 王度 专访

记者:青铜     摄影师:喵     日期:2011.04.09

艺术眼:来谈一下你的这个作品吧。你这个作品用了多少可乐?

嘉宾:按重量算,有17吨的可乐。按体积有四十二、三个立方。一米高、一米宽、一米深的一个立方一个立方的,按瓶算有两万六、七千瓶,大大小小。

艺术眼:这个作品,从形式上很容易让我们去理解。可乐压塌了板车。这代表了东西方生存现状吗?

嘉宾:这样说吧,可乐不可乐其实是最不重要的。反正不是可乐,红酒,或者是什么其他物品,商品,它实际上就是整个一个经济上的,我想描述整个中国的经济现状的一个现实。就是一种庞大的混杂的经济的浪潮席卷到中国。会呈现一种泡沫、超载的这种情况。板车更多就像我们中国本身,为什么这个作品叫《板爷》,板爷等于在这里边已经失去了他作为一个身份的描述,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形象。我觉得板爷是很牛×的形象,中国板爷多牛×,板爷实际上是生活在社会比较底层的这一种人,他们用最简单的,最基本的生存工具去苦苦挣扎,让自己简单地基本地生存下来。所以你想,板车,不仅在北京,在别的城市,我在网上下载这一类图像之后,都非常神奇。包括在上海,板车后边就是经贸大厦。板爷都是可以把物品堆得比大卡车体积还要大。就是从社会生存状况的角度来讲。换一个角度讲,怎么可能把那么多的物品超载、超高、超大的放在这样一个小板车上?这个捆绑技术就是一件作品。所以这是两个非常矛盾的东西,我觉得放在一块儿,能描述一个什么东西。描述什么呢,就是中国的现状,就是我们特别差的这种基础,在承载着,超载着这种经济的浪潮,经济的压力。在这里面,我觉得暗藏着一种事故的可能。这是也许正在发生着这种事故,或者已经发生着,或者还会发生,你不知道。所以我实际上是呈现一个现状。

艺术眼:展览的题目叫《轨迹》,你们这些朋友又是头一次聚在一起做展览,这里面有什么轨迹可寻吗?

嘉宾:轨迹,我觉得就是策划人总是要把它搞得有点说法,一个展览的策划人肯定需要形成一个什么,找一个理由。我觉得纯属策展人自己对这个展览的一个设计。跟具体作品和具体的艺术家之间没什么太多的直接关系。

艺术眼:从你个人作品线索来说,有轨迹可寻吗?

嘉宾:有。虽然我是到这儿才想,几天之内出的方案。上次我来看这个空间以后,我就开始修改我的方案。原来我的方案要花很多时间去做。那么实际上时间是来不及的。又不能把一个旧作品运过来,就算你运也来不及了。那只能再考虑,所以这次就是叫做应景之作了。当然是有轨迹的。我上次还是在这个空间做《国际快餐》的时候,原来那么多照片,这一次的作品,实际上,它只是那三万张图像的一个图像而已。其实这个作品,它的原始资料,最初的影像是我在网上下载的。就是一个板车,有装可乐的,有装家具的,装什么的都有。就随便找了一张装可乐的拿来复制一下,然后再夸张一点,再高一点。那三万张图像我全国各地去拍的。其中肯定有这个图像。我只是没看到,肯定有。为什么要拍这么多照片,几万张。实际上就想为这个时间做一个记录,若干年后可能这有些就发生改变了,这事儿是一个国家去干的,我替国家做了。所以实际上刚才说的,就是在呈现当下的这样一个景观。风景之一,风景之二,这个风景是拷贝、复制、高仿现实中的一个图像。

艺术眼:你的作品对文本的依托不是很强烈的。实际上如果需要一些文本依托的作品,它可能不会被大众第一时间所感受到。那他就可以需要依赖比如说某一些评论家运用文字的叙述,但实际上评论家的叙述是属于评论家的创作了,他的叙述很可能跟艺术家要说的就有一些差距。

嘉宾:在创作次之前想是会想很多,但最终我必须让它脱离文本,要脱离你自己的思考。一件作品如果它呈现在一个空间里面,但仍然要借助于艺术家本人的整个思维轨迹去解读它。往往这样的作品,在我个人讲,它不够独立。应该它自己有一种解说的能力,为什么我特别蔑视那些批评家们写的文章,谈作品。你看我就说,就没几个批评家真的会看作品,会读作品。而且往往以为觉得没有了他们,人家都不会看你的作品。如果他们有这种想法,就更加证明他们不懂作品。什么是作品?作品本身就是一个语言的呈现,它就已经是在那儿说话了。然后你以为人家不懂,你把这个语言再翻译一遍,翻译成你自己的语言,所谓理论的语言,实际上这个时候就开始误读了,已经开始离开原文了。你想一个读得懂古汉语的人,然后那些人恐怕别人不懂,把它翻译成白话文,最后就便的索然寡味了。所以批评家、理论家,他们应该从更远更间接的这种角度去探讨这个艺术问题,而第一个,他们没有解读具体作品的能力,最终他们没有解读作品的权力。如果解读多了,又侵权了。我觉得有点侵权,因为他关键不懂作品。还要勉为其难地去告诉人家这个作品什么意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其实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

艺术眼:比如在他本身可以理解这件作品的情况下,或者他具备这个知识结构储备的情况下。他可以有自己的思想,可以解读作品。否则,比如说有一些人的作品,他是依靠大量的文本作为依托创作的,像黄永砯的作品,他又不肯面对媒体,那他的作品的解读只能靠一些人用文字来阐述。

嘉宾:你刚才谈到黄永砯,我觉得黄永砯是一个非常严谨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有属于他自己的比较完整的思维,他有他自己的一个思维系统、思维模式。因为他的作品,我们经常说,很多艺术家属于知识分子式的艺术家。思想家式的艺术家。我觉得黄永砯他应该属于这样的艺术家。我很喜欢他的作品,说实在的,你像这个火车这次做的,虽然我也没有去跟他了解,为什么这么多鱼头,为什么这么多兽头,捆在一起。当然我是从一件作品的呈现方式这个角度去看,我觉得他做得非常好。每一个细节的处理都非常到位,原来就设想你是进不到里面去的。这个里面有非常多的神秘的东西,你是不能够去了解这个内部的。里边你只能通过窗户去看。所以这些我觉得从装置角度讲,他做得很干净利索。因为我们看作品,不是去了解一个故事,我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故事。你可能会产生一些误读,但是误读没问题,其实误读往往对艺术家来说,是一种更丰富、更多样的一种信息反馈。

嘉宾:昨天孙原挺好玩的,昨天他在我作品那儿晃呢。正好我有点事儿,我在那儿路过,我就打个招呼,我说干吗呢?他说我正在解读你的作品,我说你别把绳子给我解开就行了。

艺术眼:有没有人喝你的可乐?

嘉宾:估计谁实在是渴了,受不了了,也会掐一罐下来。

艺术眼:你曾经说看过现场后修改了方案,你原来的方案是什么样呢?

嘉宾:原来的方案,说实在的,也不是太认真的。因为最近很厌恶搞作品。我觉得这作品做来做去,自己感觉特别的我想可能是时间久了,眼睛会变得要求高了。要求高了我就觉得怎么想都不愿意去做。因此就产生一种很腻味的做作品的感觉。那么在之前我提供的方案也是特别不用心的一个方案。但是基调还是以中国的社会现实为出发点。因为当我们谈现实的时候,特别宽泛,特别广阔,特别难以找到一个切入点。我喜欢这种模糊的状态里面,自己假设一个东西,假设一个切入点。那个作品名字当时叫做黄金时代。我打算买千百件各种各样的干货物品,干肠子,干蘑菇,什么的,然后集中在一起。因为我不知道这个空间改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其他艺术家的作品。我思考作品,不喜欢把东西做得特别的琳琅满目,我希望它始终被一种单一的,有一个把它统一在一起的一个方法,一个方式,是最好的,不要罗里罗嗦的。后来我来了以后,我觉得,第一,我调查,要贴金箔,是要非常多的时间,没有半年都贴不过来。你说三五件没事儿,那都千百件,光收集都需要很多时间。然后这个东西拿回来,我就得清理,因为贴金箔之前是有一个技术要求的,要不贴两天,就脱落了。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改变了。

艺术眼:为什么突然厌恶做作品了呢?

嘉宾:我现在很腻味别人的作品,也很腻味自己做我的作品。不是说那玩意儿不好,反正有点腻味。可能会在不太长时间,我会有不一样的作品方式出现。反正是处在一个腻味期。我觉得我想自己要冲出自己的包围圈,真的是这样。说真心话是这样子。就是我总觉得我自己把自己给圈禁了。当我在这种自我圈禁之中,我的作品的热情和激情是不够的,就是过于冷静,过于的就像一份工作一样的。而且这是我最不喜欢的。我觉得艺术家没有职业,做作品不是一个职业。不能把自己变成工厂,不能把自己变成工厂老板,把自己变成工厂的推销员,自己生产自己的东西,那样就没意思了,那样还不如去打工。我觉得替别人工作特好,每天规定工作多长时间,然后早上几点,晚上几点。然后一下班,跟你没关系了,该干吗干吗。可是我们这个不是这样的。做艺术,它跟你每天的生活,跟你每天这个脑子里面装的东西,眼睛看得东西,其实跟生活是搅在一块的。但你总是要去表达。所以为什么艺术的样式有很多。因为你每天思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而且有时候你思考方法也是不一样的,面对的东西也不一样,所以你的表达,你的呈现也是很不一样的。在这个意义上,没法把它产业化,如果这样,就变成一份工作了。最近我得想,怎么能把自己给解救出来,我是我自己的人质,所以我得想方设法要成功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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